妈妈，还记得吗？

总第109期 2014年

妈妈，还记得吗？

妈，还记得吗？
小学那年，您亲手给我和姐姐缝制新棉袄，让全班的同学羡慕不已。想想咱家当时也是村里少有的万元户。
妈，还记得吗？
您总说我爱耍小聪明。某个暑假，我见家里活忙，没时间除地里的杂草，眼看雷阵雨就要来临，雨把地浇透就不好拔了。我背着你们跑出去，叫上一帮伙伴，一股脑儿地将杂草全拔完了。回家我也没告诉你们，你们还纳闷，谁这么能干？其实，是我答应给他们分糖吃。
妈，还记得吗？
那时我每天骑车去20里地以外的镇上上学，我和姐放学后也跑去地里帮你们干活，咱一家四口，虽然辛苦，却幸福无比。
妈，还记得吗？
当我第一次背井离乡，临行时，您语重心长的叮咛和不舍的泪水，我永远都不会忘记。
妈，还记得吗？
我带着准儿媳妇回来见您，您拉着她的手，硬是不愿意撒手。我知道，您多希望我们能留在您身边，不走该多好啊！但您嘴上却违心地说着：快走吧！要不然就赶不上车了。
您知道吗？每次离别时，
我的内心都是煎熬的。
妈，还记得吗？
我娶媳妇那天，婚礼上，您笑得多开心。下来我发现，您也哭了。
都说嫁女儿妈妈要哭嫁，您这等于是"嫁"儿子。当我和妻子坐上去火车站的车，她紧握着我的手，怕我会哭，她跟着哭了。
但妈，我更怕您哭。
妈，还记得吗？
每次我打电话回家，叫您和爸多吃点好的，你总说：没事儿，我们吃得挺好的，你俩别惦记我们。而事实上，但只要我们不回家，你们的菜就总是那几样，白菜、土豆、干豆腐。
这些年，无论是严寒还是酷暑，
不管风多大，天多冷，您都会顶着烈日、冒着严寒，去风景区卖梨。
村里人都说，您有钢铁般的毅力，
每年冬天，您都是起早贪黑，忍饥挨饿，卖咱家的水果和山货。别家都在暖和的屋里打麻将、看电视的时候，您都在风雪中奔波和煎熬着。嘴说破了，腿跑乏了，有时还没人买。妈，您苦啊！
我知道，
这些您都记得。
您想儿子儿媳了，就会拿起柜盖上我俩的照片，看了又看，想了又想。
干了一天的活回到家里。您经常坐在炕上发呆，我的儿啊，何时回来？泪水一遍又一遍地打湿您的眼眶。都说儿行千里母担忧，母行千里儿不愁。您的养育之恩，我何时能报答？
但您说您骄傲，俩孩子都是大学生。您还说，我和姐姐终于不用像你们一样，
在农村受苦了。
妈，该歇歇了。看着您那长满老茧的手，我心在滴血。
妈，别太累了！都是儿子，让您操心了！
妈……！
妈，让儿背背您吧！
就像当年您背我过河一样。
妈，让儿抱抱您吧！
就像儿时您哄儿入睡一样。
妈，快歇歇吧。
您真的，太累，太累了！
（昆仑公司王婷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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