总第84期 2012年
化茧成蝶
      小时候没有碰过钢琴,在乡下没有此奢望。也没有去练习过跳舞,不曾见过专业的姿态。但幸福和快乐却都锁那儿了,我可以毫无顾忌地在田野里狂喊,大家叫我野丫,一切的情绪都可以叫出来,所以我的歌声一样可以优美。在音乐教室演唱,隔壁教师办公室里老师们都在问:“唱歌那小女孩叫什么?”我的右小腿其实有点微向内斜,我怀疑就是当时姐姐为了让我练习舞蹈基本功给误导的,一张高凳子就是道具,压腿成了我喜欢的事儿。
      摸到真正的钢琴,我把自己关在里面整整一下午,不是琴房大爷叫关门,我还会待下去。虽然音符的流淌还比较稚嫩,不知道那时我有多开心,多开心。
      黑白键很美,每周老师都会教我们新曲子,她的头发很长、很黑、很直,窗外起风了,飘起来,琴声将这一切美丽凝结。那时我很傻,像演戏一般模仿,弹得很富感情,头动,脚动,装得像个大师,她很温柔,看穿却不拆穿。那样一个艺术人才辈出的地方,我只是把自己安排在一个观众位置的角色上,我喜欢欣赏那种真实的感觉,并骄傲。曾料,艺术老师和班主任推荐我和班长参加那次五项全能比赛。那是一个秋天,叶子飞得很快乐,满舞台都是,那些证书很轻,很薄,纸的重量,只有当事人摸得到印迹。
      喜欢在落日降临时跑到琴房,打开那扇窗,窗边的藤上常有小昆虫爬过,空气是甜的。不开心时把窗闭上,在小小的空间里冥想。
      一曲接一曲,弹完,工作、结婚、生子,都该是儿子学兴趣班的时刻,有多久没有摸过谱子,那些豆芽菜还好吗?宝宝,妈妈带你去学小提琴,扛着它随时随地拉,不要放弃,一种信仰,一种乐趣,过往的延伸……
      曲终人散,走时送给琴房大爷一幅得过奖的画(满玻璃台散落的黄色菊花瓣)。
      曲终了,人散了,回不来。
        (通讯员 曾令香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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